怀“材”抱器
新材料产业日新月异
路边的豌豆荚鼓鼓囊囊，挺拔的稻穗充满着向上的力量。小满时节，上海证券报记者驱车前往上海宝山，探访飞凯材料（300398）的成“材”之路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从紫外固化材料，到屏幕显示材料，再到半导体材料、有机合成材料……飞凯材料总经理苏斌如数家珍。得益于新材料业务的发展，公司规模不断壮大，公司产品的下游应用也从光纤通信拓展到面板、半导体、生物医药等多个领域。
“一代材料，一代技术，一代产业。没有高端新材料，就制造不出高端产品，制造业高端化也就成为无本之木。”谈及新材料产业的重要性，苏斌认为，“作为高端制造业的关键基础，国家对新材料产业怎么重视都不为过。”
记者了解到，新材料产业不仅兼具知识和技术密集度高、投入大等特征，还需要跟制造工艺和技术相匹配，产品研发和产业化难度都非常高。因此，新材料企业很难依靠单品取得爆发性增长。
“企业必须有所为有所不为，在量入为出基础上坚持积累。一项项产品攻克后，回头看，一个材料平台就形成了。”苏斌认为，做新材料产业，须久久为功。
一代材料造就一代产业
走进飞凯材料总部橙红色的大楼，宽敞的大厅、极简的工业风配色和几何线条，高科技之风扑面而来。
“一代材料，一代技术，一代产业。”苏斌并没有直接讲飞凯材料的业务，而是向记者回溯了材料产业的成长历程，“电子产业的发展史，就是一部新材料产业的发展史。”
苏斌介绍，第一代半导体主要以硅、锗为代表；第二代半导体以砷化镓、磷化铟为代表；第三代半导体以碳化硅、氮化镓为代表，现在风头正劲。除了晶圆材料，在半导体器件制造、封装过程中，还要用到大量的电子化学品材料。比如，制造中要用到光刻胶、BARC（底部抗反射层）等，封装要用到电镀液、锡球等。
“在晶圆制造中，110纳米制程用KrF光刻胶曝光即可，到了7纳米及以下的关键层就必须要用到EUV光刻胶。”谈及材料对半导体产业的重要性及研发难度，苏斌以光刻胶为例介绍，每一代制程技术都需要二三十种的光刻胶及配套材料；从K线、i线到KrF（248纳米）、ArF（193纳米）、EUV光刻胶，加上封装用胶，光刻胶合计有150多个品种。应用上，每一个品种都必须跟工艺配套，获得验证通过后才能进入产业化，再加上专利限制，研发难度之大可想而知。
让苏斌感触颇深的是，每一项新材料的突破，都大幅降低了制造业的成本——这在半导体电子产业中表现得尤为突出。
“比如，飞凯材料的半导体锡银电镀液量产，让高端通信半导体封装电镀降本30%至40%，结束了国外材料企业对这个市场的垄断。”苏斌介绍，自2002年成立以来，飞凯材料始终专注于材料行业的创新与突破，从光通信领域紫外固化材料自主研发开始，不断寻求行业间技术协同，丰富新材料品类，所开发的光纤涂覆材料、QQ胶等都大幅降低了行业成本，也带动公司将核心业务从光通信拓展至集成电路、屏幕显示和医药中间体等领域。
记者了解到，随着市场需求恢复，飞凯材料的研发和经营步伐也在加速。
“研发方面，i线光刻胶和Barc（底部抗反射涂层）光刻胶都已经形成少量销售。”苏斌介绍，面板行业的需求从今年2月份开始好转，预计半导体需求好转比面板晚一个季度左右，飞凯材料也将跟着产业成长更快。在光刻胶领域，飞凯材料此前已经实现了面板用正性光刻胶和负性光刻胶的量产。
高端电子材料频获突破
“两年前，我们提出逐步成为平台型的材料企业，去年我们具备了创新材料平台型公司的雏形。”在近期举行的2022年度股东大会上，鼎龙股份（300054）董事长朱双全介绍，鼎龙先进材料研究院已于5月13日落成，这将为公司未来发展提供源动力。
从打印复印耗材转型到半导体材料，鼎龙股份在CMP抛光垫领域颇有建树。公司抛光垫业务在2022年实现销售收入4.57亿元，同比增长51.32%；公司的CMP抛光液、清洗液产品销售也已放量。
据记者梳理，随着国内半导体产业的快速发展，本土的高端电子材料产业快速跟上，逐步与本土产业形成配套，有力支撑产业发展。从路径来看，率先突破单品，然后围绕这一领域纵横发展、做深做强，是电子材料企业普遍的成长轨迹。
5月8日，彤程新材（603650）宣布了一个喜讯：彤程化学（中国）有限公司“电子级高纯甲酚甲醛树脂生产线”团队近日荣获“2022年度上海化工区工人先锋号”称号。这也是彤程新材在接连攻克多个品类光刻胶后，在光刻胶上游材料领域取得又一进展的最好体现。
“在半导体光刻胶方面，截至2022年底，彤程新材已经量产了126种产品。”彤程新材子公司北京科华总经理李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介绍，其中多只新品为KrF光刻胶。
记者注意到，彤程新材的光刻胶业务在品种和销售上持续放量。2022年，公司新产品销售额在半导体光刻胶总收入中的占比达到40%，再创历史新高。其中，KrF 光刻胶产品较上年同期增长321.85%。2021年，彤程新材光刻胶业务营收同比增长28.8%，其中KrF光刻胶产品较上年同期增长265.80%。 此外，在显示面板光刻胶领域，公司子公司北旭电子已成为本土第一大供应商。
5月20日，江丰电子（300666）武汉生产基地开业；5月22日，广东江丰精密制造有限公司迎来首批设备搬入……江丰电子董事长姚立军在微信朋友圈写道：“一切为了客户，一切为了发展，一切为了胜利！”
从铝铜溅射靶材开始，姚立军带领江丰电子在半导体靶材领域一个猛子扎下去，一干就是18年。现在，江丰电子的靶材已经涵盖了铝靶、钛靶、钽靶、铜靶以及各种超高纯金属合金靶材等。此外，公司还在往半导体精密零部件业务延伸。
大硅片、光刻胶、研磨液、抛光片、靶材、各类电子特气……一个个单品次第突破，本土半导体材料产业规模持续增长。相关数据显示，2021年国内半导体材料市场规模约820.16亿元，同比增长21.9%；预计2023年市场规模将增至1024.34亿元。
有所为，更要有所不为
小材料，大用途。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国家新材料产业发展专家咨询委员会主任委员干勇表示，先进材料是高新技术产业的先导和高端制造业的关键基础，是国际高技术竞争的关键领域，是未来工业发展的重要支撑点。
缺少一种光刻胶或一种电子特气，晶圆制造就无法进行，新材料的重要性在半导体领域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而重要的事情，往往并不容易。制造业发展是一项长期的工作，从业者也必须耐得住寂寞。
“一开始从某个产品、某个领域发力，进而扩展到更多品类、相关领域，这是大部分半导体材料公司的发展路径。”苏斌感慨，从事材料行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企业在跨越了人才、技术、量产等门槛后，还要面临更为艰难的客户门槛。“一种材料在客户处的价值占比往往并不高，但若出问题给客户造成的损失却很大，因此客户往往不愿意主动导入新的供应商，这尤其考验材料公司的实力。”
2004年8月北京科华成立，2009年5月8日科华的G/I线光刻胶生产线实现量产，之后建设KrF生产线又花了2年时间……研发半导体材料有多难、多费钱，北京科华的历程颇具有代表性。
“不同于大学科研院所，企业有盈利性要求，要对股东负责，这就要求企业在开拓新产品时，不仅要有所为，更要有所不为。”苏斌介绍，在确立了“高科技材料发展平台”这样的企业愿景后，飞凯材料并没有“迈大步”，而是在财力允许范围内，量入为出，持续“小步快跑”，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，做好每一个产品。
何为新材料？苏斌从实践出发，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。
“从产业和企业的角度，如果一个新材料是大幅依赖进口的，那就可以定义为‘新’，越是研发难度高、产业化困难的新材料，越可以为公司构建较宽的‘护城河’。”苏斌称，“新材料筑牢底盘，制造业方能强国。为制造业服务的材料产业也是制造业，从业者既要坐得住冷板凳，又要充分尊重知识产权。”飞凯材料在不同应用领域构建研发项目。下一步，公司会更多瞄准中长期战略规划，逐步将从研发到应用的工作分解到各个事业部。
江南沃野过插秧，江北麦麸便灌浆。采访结束回程路上，目之所及是满满的青翠，洋溢着夏的味道。小满者，物至于此小得盈满，人们开始满怀期望，迎接喜悦的夏收。
